她等待夜晚 (第3/3页)

齐齐码在消毒碗柜里消毒。她轻快的哼着歌在厨房狭窄的过道里来回的巡逻。

    六点四十，她将热腾腾的饭菜摆放上饭桌，然后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小小的，伶俐的闹钟。

    竖起耳朵静悄悄听着走廊里的声音，门板后各家都躲在轰隆隆的cH0U油烟机后做饭。楼上又开始弹断断续续的车尼尔练习曲。然后是爬音阶，从最低爬到最高，又从最高爬到最低，钢琴在天花板上发出尖叫，然后转成呜咽。

    六点五十八，天空正式迎来夜晚。她听见楼梯上沉重而趔趄的脚步，沉甸甸的一步一步挪上楼梯。钢琴的左右手就像是在砸琴键一样发出高昂又低沉的轰鸣，她听不清那个脚步声了，便轻盈的躲去厨房忙碌最后的扫尾工作。

    七点——

    布谷鸟咔哒弹出塑料的窗户，发出嘹亮的布谷布谷的声音，她用Sh漉漉的手抓住了布谷鸟将它从闹钟上撕扯下来，弹簧还带着震颤被丢到地上，窗户咔哒咔哒根据设定好的机关依然在开合，就像是生命末尾那几声有气无力的喘息。

    风吹进屋子，她忽然觉得手有些僵，潦草的扯下来一截厨房用纸擦了擦，迈过地上一摊W渍嘭的关上了窗。

    带着余温的碗端在手中，南瓜已经融合在了冬瓜汤里，变成了带一点酱油sE的金汤。剖开鸭蛋，咸蛋h油顺着她的手掌溜进了胳膊，沾在了白sE的毛衣袖子上。她捏起来看了看，必须要用洗涤Ye单独洗才行。筷子夹起油润的r0U放进嘴巴里慢慢咀嚼，鼻尖被饭碗里升腾的米饭蒸汽撩的些微痒。

    今天蒜苗放的有点多，她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