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成 (第4/4页)

首领的伴侣若是族外人，除了要成为母蛊宿主，还需要让全族所有蛊虫识得身份。刚经历完情事，宋明江身体里有刘珣业的味道，可以安抚族人的蛊虫。

    宋明江渐渐清醒过来，却希望是被装在一个黑匣子里，他不能动弹，身体上是诡异的触感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移动，踩踏游走他的皮肤，眼睛睁不开，四肢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恐惧让他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陛下呢？他的陛下呢？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冰凉的触感落在身上，他才重新与外界接触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冰凉的雨水，漆黑的夜色，肆虐的狂风骤雨都让他感到可笑的温暖，而让他心底生寒的，是他的陛下。

    站在他的头侧，逆着微弱的光亮，居高临下俯视着他，像在看一个蝼蚁，却带着温柔的怜悯。

    帝王无情，向来只要结果，得到了才会想着去弥补。

    打一棒再给甜枣，是惯用的技俩。

    宋明江痛苦地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罢了，他该怎么想?不愧是陛下，能把人宠上天，也能把人忽视个彻底。

    他不能说什么？这是他的选择。

    只是短暂的痛苦，虽说实实在在，却又抵不过常年的孤身一人。

    他离不开刘珣业的。

    恍惚间，听到刘珣业凑在耳边亲近地呼喊，“明江”，他将自己的衣袍褪下，盖在了宋明江身上，将人抱起走下祭台。

    在族民叩拜中离去。

    山雨更甚，天雷滚滚。

    偏僻的古老族群传出声声咒语般的祝福。

    “恭贺首领大人礼成！”

    “恭送首领大人！”

    宋明江倚在人怀里昏昏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此后经年，相携相伴，白头到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