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被父亲要求陪床后_昔时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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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昔时 (第6/6页)

皮rou粘连在钢铁刀柄,随动作被撕开,一层一层破裂开绽。鲜血淌到谌时的身体里,像一些古老的邪恶献祭。司朔宁甚至真的想,如果把自己的血都给谌时,对方就会活过来的吧。

    他看着血液混入谌时的躯体,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也一并死去。如果吃掉对方,那谌时也会一起在自己身体里活着吗。

    但他最终只是机械性重复着拼接。筛骨、颞骨、枕骨,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切。

    那年高考结束他问谌时想学什么,谌时说,学医。当时他想真巧,因为父亲就是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。于是他也读医,神经外科。

    这时他想真巧,好像命运在最开始就已经注定。

    殡仪馆的人说,不要这样了,最后都会尘归尘土归土。

    司朔宁说,我把他治好,他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也是注定的,他治不好自己最爱的人。

    收拾房间的时候司朔宁找到谌时买的对戒,银圈衔尾,莫比乌斯环。他疯了似的笑,又哭。他们都以为会是永恒,但最终只有他被困在这段时间。

    医生说是他的心理暗示,他可以走出来。

    譬如谌时的父亲曾工作的地方是一所电厂。譬如那日阴雨连天未曾有夕阳。

    但司朔宁不要属于谌时的回忆被第二个人覆盖。

    “有机会的话,带你的小朋友走吧。”司朔宁突然说,“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谌彦怔愣,转向他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小彦。我之前一直没准备好面对你,现在也是。”司朔宁看着谌彦,贪婪又痛楚,从对方身上分辨出谌时的以后,“但除此之外,你只是你。他的死跟你没关系,你的人生也不需要为他付出代价。”

    他习惯性摩挲手上的戒指,一圈又一圈,归至原点:“我陪着他,就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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