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败花 (第10/10页)

   “藤木”二字在众人口中流转，赞美，渐渐地变成他们推崇的武士、英雄形象，一个符号。

    至于真正的，得以塑造人之所以为人的，藤木的一切经历，他所受的欺凌和痛苦，都变得如铜盆上殆尽的香灰，飘落在地。顷刻间，就湮灭在了悼念的宾客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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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神里夫妇的葬礼是在天刚放晴的时候举行的。

    两人被换上了崭新的绸服，缕缕金线缝于其中。肩靠着肩，手挨着手。正如他们生前亲密无间的感情。

    八重神子带着巫女在摇铃起舞，御币翩翩，经声朗朗。宾客们看似低着头默哀，实则窃窃私语，嘲笑着神里家在三奉行地位的一落千丈。

    “神里”二字在众人口中流转，揶揄，渐渐变成他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，一柄笑料。

    神里绫人着丧服，紧紧握着绫华的小手，冷眼望着这一群落井下石的迂腐贵族。他忆起父亲教他剑术，母亲传授祭礼的日子，仿佛还在昨天。他突然感受到一阵悲怆和心酸。

    这个纯净的世界死去了，尸骨无存。只剩下惨白的积雪，游移的地面，丑陋的殴斗，但还有由这位安静的朋友守护的淤泥中的赤色火焰＊。

    托马拥抱两人，轻轻催动火神之眼的力量，驱散少许寒冷。神里绫人靠着托马的胸膛，想到之后面对各个家族的勾心斗角，他就一阵无力和烦躁。但还好，还有托马能让他依靠，能用最纯净的目光和笑容涤净他往复时身上的黑暗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那么认同过将军大人的理念。此时他迫切渴望「永恒」，渴望将他和托马的关系，定格恒定，经久不变。

    我或许要求得太多了，神里绫人想。不过没关系，托马会理解的。太累了，就让我小小地，任性一回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