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花录_阈值(一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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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阈值(一) (第1/6页)

    壹粟米

    陕北黄土高坡,大部分村民没见过江南白花花的稻米,只见过黄澄澄的粟米。

    胡粟米为什么叫胡粟米,就是因为家里穷,一天二顿粟米粥都喝不上。

    爹娘总是唤她,“粟米,粟米。”

    仿佛家里真有吃不完的粮食。

    村南头的冯九家,是当地的土地主,大户。祖上中过举,到他这代,人丁不旺。冯九没有兄弟,取名九,就是听个吉利。三四月份,青黄不接,冯九过了他五十岁的生日。他琢磨着再娶一房姨太太,给他开枝散叶。

    都说五十是知天命的年纪,他不认。膝下十二房老婆,也就五姨太生了个带把的儿子,其他好几个娃儿,都是赔钱货。

    冯九看上了胡粟米。

    十六岁的胡粟米,常年营养不良,干瘪瘪的瘦,双手掐她的肩,一把硌手的骨头。

    “老爷,您怎看得上她?”五姨太因生了儿子,冯家有她的话语权。

    “她太瘦了,不利生养。”大太太也如此说。

    “喂她吃些羊rou,喝些滋补的大红枣汤,半年就能白胖。”

    冯九打定了主意,他的女人们不过就是唠叨几句,改变不了。他就是看上了胡粟米的脸蛋,黄土高坡这种缺水的地方,她的眼眸却能汪着水,勾他心魄。

    穿着窄脚裤的苦力把两大口袋的粟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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