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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 雨 (第3/3页)
岩下多时,雨势仍不见减小停歇。木同着深色,湿了也看不出痕迹;霍子骥一身白净衣裳变得灰扑扑、皱巴巴。随着时间流逝,两双脚避无可避地泡在了积水淤泥中,霍子骥越来越烦闷,像是变了一个人,文雅淡然不再,和木同挤在一起,焦躁得直喘气。 霍子骥恨透了浑身湿哒哒、头发衣料直往下坠的触感。 木同从未见过霍药郎这副模样,因未知而害怕。然后他发现,耳边除了雨声和霍子骥急促的呼吸声,还有怪异的摩擦草料的声音。等他找到怪声来源,惊讶地发现霍药郎的手指已经发红,点点血珠几近冲破被蓑衣磨得脆弱的皮肤。 霍子骥十足反常。 木同这样想,顾不上多想和害怕,一瞬间把霍子骥的手抓在手心里,阻止他伤害自己。 “你怎么了?”他握得一手冰凉。 “霍药郎、霍药郎——霍子骥!”霍子骥脸色青白,灵魂出窍一般,木同怎么都唤不回神。他晃动霍子骥的手,轻拍他冰冷的脸颊。霍子骥只更紧地蜷缩身体,恨不得变成婴孩躲回母亲的怀抱里。 木同实在无计可施,只能伸手抱住霍子骥,像哄怕鬼的小孩一样,翻来覆去地对他说“没事、不怕”,直至嗓子变干变哑。 雨终于停了。 木同和尚念经一样,疲惫地在霍子骥耳边安慰他,手掌一下下拍他的背。终于,他感到霍子骥推自己。 一直在说话的是木同,霍子骥一张口却比他还嘶哑。蓑衣之后全用来遮住霍子骥,木同只分得一块角。医治他时陈大夫把他的头发全部剃光,清醒后伤和头发一起养,伤结痂了头发只长长几寸。 霍子骥抹一把白脸,另一只手从木同额前往后捋,有气无力地说出淋雨后的第一句话:“你湿透了,像淋雨的小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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