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瓶春_留余庆(四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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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留余庆(四) (第3/7页)

养尊容罢了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分明是要把自己娘都软禁了。众人吓了一跳,老太太更是震得说不出话来,半日瞪目道:“你、你——你疯了吗!为了个罪臣nV儿,休妻贬子,连家都不要了?”说着扶丫头站起来,慌忙四下命道,“你们都是Si的吗,还不把二爷送回去,看都说了胡话了!”

    可下人们都垂手敛声屏气,只不敢动,只有裴容廷不咸不淡留下一句“娘好歇着”。

    老太太把茶杯都砸过去,淋淋漓漓泼了裴容廷一袍子,骂道:“你还叫我娘?你还知道我是你娘?不朽的孽障!——”

    骂着骂着,她却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力的恐慌。

    对于三年前徐府突如其来的浩劫,老太太是一概不了解的。她只知道那天太爷也在府上外书房当值,回家没多久就生了重病。后来裴容廷从四川回京来,带着满身的功勋荣耀,可他跪到父亲床前的头一件事并不是叩谢养育之恩,而是一再追问起了徐家的情形,徐小姐的下落。太爷不愿开口,病中几次被他b得昏厥。

    尽管是养了二十几年的养子,她也从未见过裴容廷那一晚近乎癫狂的焦灼。

    她就像很多nV人,嫁人过了一辈子,生了孩子,到头来既不懂丈夫,也不懂孩子。

    只是那回不一样,丈夫就要Si了,临Si前“其言也善”,终于和她说起了他心底的愧对——抄家那天,他在被锦衣卫的威b之下,也曾指认了一些徐首辅莫须有的罪证。如今落这一场病,医生会说是“惊惧过度,五内郁结”,但若扪心自问,也不过就是报应。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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