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动 (第3/5页)

的。她希望窗帘已经拉起来，灯被打开，但客厅暗着，空无一人。寒假快到了，春天也已经不远。她还没换居家服就洗了手，把装虾的袋子扔进水池。她做过几种荤菜，今晚却第一次亲手处理完整的食材。

    虾子是鲜活的。当然，如果Si了，通常就不能再吃了。符黎拉开塑料袋，看见它们挤在狭窄的袋底跳跃着，拼了命地呼x1。她取出盆，接满水，把它们倒进去。每只虾都长得极其相似，青sE的长身子，y质的尾。她用手机搜索视频，开始学习如何清理：冲洗，扯掉头，剪开背，拉出那条内脏的线。画面里，人声细致地教了脑和肝脏的位置，粗壮的手指捏出一团深灰的软组织凑到镜头前。她双手发冷。盆里的水也很冷，指尖伸到水下，触到它们卷曲的长须。她放下手机，拿起一只虾，而它只是动了动多节的腿表示它还活着。它活着，被一个庞然大物拾起来。她打了个寒颤，突然惊恐地将它丢回了水里。

    她没办法y生生地扯断一只活虾，掏出它的消化道。于是，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，打算先用沸水把它们烫熟。青灰sE的是海里的生命，橙红的则是食物。她从来都不讨厌虾r0U，而且还挺喜欢。冷水放在灶上，开到大火慢慢烧热，气泡从底部升起、破裂，让热水滚起来。洗净的虾子纷纷掉进宽敞的锅里，浑身迅速变成熟的颜sE。沸水中腾起浮沫，白sE之间泛着浅红，飘向锅边。它们终于不拥挤了，这里一只，那里一只，不再像沙丁鱼罐头或者早晚高峰的地铁。她在想，虾有没有自己的语言，有没有方法能让人类听得到它们Si亡时的尖啸。耳边只有cH0U油烟机的噪音。三角形的虾头也逐渐熟透，包括眼睛。她面对锅里的景象，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站在栏杆外凝望着枯涩的园中动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