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尔 (第3/7页)

爬上山丘。在这里，每样事物都正处于最合适的状态和位置。云酿作一团柔和的Y影漂浮于上空，山T披了绿衣，犹如一片坚实的苔原拔地而起，裹着水雾与瀑布相拥。

    有的地方没有被云层遮蔽。符黎走在夺目的太yAn底下，发现路旁的长草中竟藏着许多野生蓝莓。她抬起手指了指，问他那些能不能吃。“也许大多数要留给路过的动物”，他回答。听起来很有道理，她点点头，垂下胳膊，指尖不经意间蹭过仲影的手背。一夜过去，她似乎开始感到空阔，想要绕上他的手臂——或许以前就想过，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过去，符黎只在疲惫不堪时抓握过他的手腕。她尝试将左手与他交叠，用手指钻进他掌心，但不停留，碰一下就收回，像昨晚他最初亲吻的方式。她没有惯常的把戏和技巧，无非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。有时难免深思熟虑；有时，她只简简单单问自己“为什么不”。

    仲影感觉到她从手心溜走。一两次也许是无意的，但在第三次，他忽然捉住了她。他们一起经历了一些事，曾经清晰的边界线也随之日渐消弭。符黎低头看着脚下的路，红发显出yAn光般的sE泽。他在指间施加些许压力，随后牵住她的手，在这一刻，在她愈发遥远的未来到来以前。

    他们走上黑sE砂砾铺成的岸。瀑布悬停于山间，巨大的水流垂直坠落，飞溅出无数细密的水珠。符黎在水声中听见它生命的律动。水在山底汇成湖，是清浅而透明的晶蓝sE，令人联想到广袤的冰与雪。她仰起头观望瀑布的来源，没准它来自天上，等到夜深人静，银河会颠倒过来，将泪水倾倒在这儿。

    “好凉快。”

    符黎拉着他走向湖侧的岩石，